今天下午,我去小学,了解小阿昨天上午面试的情况。
走到后隔着不锈钢伸缩门,我向门卫说明来意,放行。
进门左转直走,进了我来过N次的教办室。一位女老师,正在打电话。另一位女老师,正在面试一个男孩纸。我瞟了一眼,上面果然印着200个汉字。
老师挂了电话,问我有神马事儿,我说想问下昨天面试的情况。她听了说抱歉,昨天的情况还没整出来,结果出来通知你们。
既然酱紫,我只得告辞。起身走到那位老师和孩纸面前,200字还木指认完。第一道题,是“请伸出你的左脚”。最下边,好像孩子读对一个字,老师可以画一个勾(铅笔的)。
我很想等到面试结束,把卷子拍下来上传。但老师笑着轻声说:“这位家长,您在这儿孩子有压力。您看……
还看神马?姥爷笑说好好,诺诺而退。咱不能为了写博,影响人家工作对不?
出门路过操场,学生的体育课结束。他们一喊,路边的小贩就过去,通过钢管焊成的大门的缝儿,往里塞冷饮。现在的孩子——花钱啊!
53年前,我在农村读小学。春秋时节渴了,下课就往学校伙房跑,喝凉水不要钱。做饭师傅尽管是吵,但是还让喝。夏天到来后,学校东南角的压水机跟前,成了一个小乐园。老师不管的话,我们可以玩一个午休,一直玩到“打预备”。
伙房是为老师做饭的,学生全部回家吃。炊事员中,年龄大些的姓丁,稍年轻些的姓孟。平时负责收发报纸杂志,上课时管打钟的姓宋。钟是半米长的钢轨,挂在树上,敲时使用锤子。预备是“当当当”,上课是“当当!当当!”,下课是“当——当——”
老丁孩儿他妈,教的是一年级。说话苏北口音,党员,走路一阵风。村里老人说,x老师来时候威风得很。骑白马,挎洋枪。后来,队伍上让她回地方,她就去教学了。
我们上下学,经常路过田野里的一块石碑。朝阳一面,满是弹痕。附近的地里,时常能挖出生锈的步+枪和迫+击+炮+弹等。每到农闲,村中老人常说1947年冬,这里发生过一场战事。36年后,我把这场战事,在报上发了一个整版。
学校紧靠铁路。有学生偷偷把粗铁丝放在钢轨上,火车过后,可以拿来削铅笔。老师得知,全校开会批评,从此木人再敢去。
难忘大清早,顶着月光去上学。进教室黑洞洞的,同学从家里拿来蜡烛点着取乐。然后老师吹哨,学生集合站队,在校园里排队跑步。然后,各回教室读书。
难忘郭老师端着小水壶儿,给我们上地理课。他老人家牛在哪儿?当年参加过“五四运动”!难忘苗校长,很好的人却是“右派”,三中全会后才平反。难忘马老师,板书漂亮,人长得帅。相别11年后,我考入大专班上课,他却是以短期进修身份,坐在后面旁听,只来过一次。
班长、学习委员,学业非常优秀,长大竟终生务农。上届学姐路XX,被家长理了个“分头儿”,到校后被男生围着调笑。长大当上售货员,嫁了电视台的编辑。同届不同班的崔哥儿们,当年比我高不了多少。如今是村里所出的最大的“官儿”——正处调。其他同学,或种地,或下岗、或退休……女同学们,东嫁一个,西嫁一个,多数不知所终。村北同班的潘姐,过门儿后开了个小店。为个小事儿来找,被我到工商局搞定,从此没再见面。也许人家是不好意思——哪能老麻烦啊!
小学,我只上了五年半,便被那场动乱打断。没有日后的努力,便没有我的今天。所以,无论对谁来说,学习都是终身的事儿。
上小学,永远在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