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年前的今天,我办了一件大事:通过了女友老爸的面试。
女友老爸在县橡胶厂工作,人称老技师。由于豪爽仗义,在单位极有威望。
有天下午,厂里发工资。次日一早,老技师找到财务科,说工资发错了。主管一听,头摇得像货郎鼓,坚称绝不会错。这时,只见老技师微微一笑,从工资袋里掏出两打钞票说:你数数。对方接过一数,差点儿给老技师跪下。他叫道:你,你救了我全家啊!原来,财务科忙中出错,给老技师的工资袋里,装了双份钱。
这些,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。
1978年1月8日上午,女友叫上我去火车站广场,去接她从县里过来的老爸。当时,我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模范事迹。但是,谈了三周恋爱,女方老爸要接见。这个必须见,除非不想谈下去。
在车站广场等啊等,天气可是不一般地冷。等到中午12点左右,准老泰山乘长途公共汽车驾到。一副老师傅打扮,朴素,得体。小女儿接到老爸,上前迎接亲热得很。我刚上前,女友就说:爹,这就是他。(此处隐去我的小名)老人家毕竟经见多,只冲我微微一笑,点了两下头。然后对人家姑娘说,妞啊,找个地方说下话吧。
女友作主,来到车站广站南侧的人民饭店,在一楼大堂叫了5个馍,三碗烩莱。馍5分钱一个,菜一块钱一碗。3个人边吃边谈,现在想来,就是当面答辩。老人家徐徐问来,我不卑不吭,如实作答。事过多年,妻还审我两次:你咋把俺爹哄得那么高兴?我大感冤枉道:没哄他啊,他问啥,我就答啥。
答辩结束后,老人家对爱女说:这孩子可以,就是这个了。爱女委屈道:他长得还不够好。老爸劝慰:过日子,不能光看人样儿。你看他,脑子多清楚,说话一句是一句。就是他了。
大考结束,去看电影。进去已上映,片名是《橡树,十万火急》(罗马尼亚战争片)。坐在后排,听不清对白,全听父女谈话了。电影散场,即去汽车站送客。老人走后,女友告我评审结果。大喜之际,二人又跑另一电影院,看了一场《白求恩大夫》。
电影散场,天色已晚。由我作东,点了大餐。糖馏里脊:三块六,醋馏辣白莱:八毛。两个烧饼:一毛四,两碗馄饨:两毛八。饭菜上来,女友大叫浪费。决定吃里脊,配馄饨。白菜吃不完放弃,烧饼带走。
转眼40年过去,可敬的老人也故去多年。我俩当年是23岁,如今63岁。40年的约定,牵手长跑至今。
牢记正直,坚守善良和爱,走下去,一直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