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至今,几乎每天,武汉总是挂在嘴上。
武汉与我的缘份,最早是一张黑白照片。上世纪50年代,我老爸去南边出差,好像到了武汉。因为他带回来的照片,是武汉长江大桥。全景,长时间夹在老屋当厅南墙上的相框里。后来我和爸妈搬离此地,房子供叔叔成亲。再往后,相片便不知所终。
后来,新家对门的小学同学,老爸在“武汉”上班,成了他的骄傲。其实后来得知:他爸是在黄石市标准件厂工作。三中全会后,做到副总工程师、副厂长。1985年初,我在报社从记者转到管理岗位后,接到来自黄石的一封信,说身为家乡人长年在外,很想订一份家乡报纸。再看信的结尾署名,居然是他老人家。于是,我为他办了订阅手续,并写了回信。
我与武汉的另一个情分,是因为很要好的发小。他先是进了厂,后又参了军,在武汉服役。彼此长期通信,对方的地址是:水果湖东一路某号某号信箱。他最风光的是:1975年,在全军运动会上,担任了仪仗兵。再就是我早年看过一本书。开篇首句就是:七月,上涨的江水,翻卷着烈士的血花,咆哮着向东流去……
1977年10月下旬,媒体报道全国恢复高考。我决定报名参加考试后,但苦于没有复习资料。向候姓朋友求助,他给了我一本武汉大学古典文学讲义(上册),开篇便是远古神话《女娲补天》。次年5月,我这个第一学历仅有“小学五年半”的考生,被大专班录取。班上男生34人,女生6人。张学妹就是武汉人。毕业后,她先是在当地教书。最后还是调回了武汉。如今在班群中,我们都知道:她安好,就是武汉安好。
我第一次看见长江和武汉,是1984年国庆节过后。夜里3点上火车,南下到广东汕头出差。下午3点左右,车过长江过武汉。因是路过,也仅是趴在车窗上看一下,只觉得武汉好大好大。回来的时候,也是如此。
女儿武汉大照,幼儿园大班时。
1986年3月8日,我第一次到武汉。在汉口下车,好像车站不大。出站后住长江日报招待所,在路西,楼门朝东。N天内,忙于工作,去了湖北省中药材公司,去了武汉市中成药贸易中心。见到了南阳的王老乡,当然亲热得很。
招待所离江边不远,能听见江汉关的钟声,能去海员俱乐部玩。我们还坐长江轮渡,到武昌去了一次。黄鹤楼当然必须去,好像还去了琴台。长江大道,好长好长。好像还有中山大道。公交车,好长才有一站。每天吃饭,都是随便。只是有次中餐,是在武昌吃鱼,就叫武昌鱼吧。离汉前往广州时,当地朋友郁兄订票,派车,一直送到武昌站。谢意满满,至今在心。
1987年春,再次去武汉,这次下车,仍是汉口。住在物资回收公司招待所。临大街,出门很是热闹。我们这个小地方,当时还不太重视早教。但是人家大武汉,许多家长都在为孩子买钢琴了。再一个就是,女士爱穿健美裤。回来后我发了篇散文,傻傻地议论道:“会穿‘萝卜裤’的人,并不是每天都穿在身上的。”
1988年暑假,楼上邻居让表妹跟我跑实习。这女娃儿武大外语系本科毕业当年,又考取了本校新闻系的硕士生。带她采访20天,两次赴汉的经历,成了我的谈资。1991年,我去某大型国企采访。晚上住招待所。饭后和宣传部长下楼,去她家闲聊。她爸是当年该厂筹建组成员之一,聊了一小时,得到不少情况。我问她女儿情况,他说毕业后,先是在电视台,后来去了宣传部。
2001年春,我去九江出差。坐南昌至北京的火车返程,路过武汉时想下,但是家里工作实在忙,时间不允许。从此,便再也没有去过武汉。2008年,奥林出生。2010年开始写博育儿,由此结识了聪儿爷爷、小潭妈和“安安”等武汉网友。
6周岁时的奥林
2017年,我和姥姥去海南。火车过长江时,我指给她看:“黄鹤楼。”
2019年3月,我们从海南回来时,手机里拍有车过长江的照片。但是去年9月,又换了一个手机。所以,手边暂无武汉近照。
武汉,英雄的城市。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,再去看看你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