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庚戌:爱并困惑着

  卢庚戌:1970年出生,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,乐队组合水木年华的主唱及词曲作者,其创作的《蝴蝶花》、《一生有你》等歌曾感动无数人。卢庚戌首次执导的电影《怒放之青春再见》于2014年1月上映。2008年,卢庚戌的女儿出生。

  见到卢庚戌的时候,他的导演处女作《怒放之青春再见》刚刚上映,从写剧本到执导筒,实现梦想的过程快乐而艰辛。文里我称他为“小卢”,这算是他的昵称吧,大概就像贝克汉姆叫小贝的意思,据说跟他相熟的人都这么叫他。当然,现在更多的人尊称他为卢导了。《怒放》的宣传期特别给力,效果也特别好,小卢松了一口气:“我得去珠海多待一段时间,好好陪陪女儿。”

  小卢的女儿今年5岁,大部分的时间,她和姥姥在遥远的珠海生活,而爸爸妈妈则在北京打拼。“这5年来,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有1年吗?”小卢摇摇头,没有。这是他最无奈的地方,老人和孩子习惯了南方的生活,一来北京就生病,而他们夫妻俩全部的事业却都在北京。小卢说,自己小时候曾经和爸爸分开过1年,心情特别烦躁,他很想和女儿在一起,他总是尽量抽时间往珠海跑,为了这份牵挂,除了工作,他极少出去玩。

  小卢说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爸爸,一是陪孩子的时间少,二是在育儿上有太多的困惑。从采访的一开始,采访人和被采访对象的角色就经常错乱,好几次,我们的谈话变 成了一个困惑的爸爸向两位有经验的育儿杂志编辑作者的咨询。比如怎么样才能协调好工作和陪孩子的关系,比如如何启发孩子的兴趣又不强迫她,比如小学是该接 受传统教育还是去上国际学校……

  看着小卢渴望得到答案的真诚眼神,总不由得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感动,其实就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,在为人父母这件事上,明星的困惑其实跟我们没什么不同。而只有内心对孩子充满爱的父母,才会被这林林总总的问题深深地困扰。

  其实小卢心里很清楚,孩子的路终究是要她自己去走,就像当年的自己,尽管沿着父母设计好的轨道考上了清华建筑系——这个让无数考生艳羡甚至都不敢去想的专 业,但却最终放弃了去当一个建筑设计师,而是抱起吉他唱起了歌;而正当他在歌坛唱得风生水起的时候,却又厌倦了各地走穴没完没了唱那几首歌的日子,于是开 始横下心来实现他的导演梦。

  “如果你的女儿将来也要放弃学业去实现她的梦想,你能接受吗?”小卢点点头:“她跟我很像,都是AB型血。”

  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她

  我说她丑,她说我帅

  美妈:电视剧里经常有丈夫得知妻子怀孕后高兴得跳起来的桥段,你当时是怎样的心情?

  卢庚戌:那个太假了,男人毕竟没有经过十月怀胎,很少有人从一开始就多么爱孩子,没生下来之前都没什么感觉。但是生下来之后,你就会突然觉得跟她有一种奇妙的关联,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引你的视线。有了她我才知道,原来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她,男人一定都会这么想的。

  美妈:那你一定觉得这个上辈子小情人是天下最美的姑娘。

  卢庚戌:还真不是。她刚出生的时候,我说坏了,别的小孩都长得挺好的,我女儿怎么这么丑!脸特大,跟我小时候一样,我妈还拿出我小时候的照片跟她比。结果这姑娘越长越漂亮,变化很大,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了。

  美妈:女儿对你怎么评价呢?

  卢庚戌:她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帅的人,比王力宏还帅。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说我比王力宏还帅的女人。她觉得我最爱的女人必须是她

  美妈:你和女儿见面的时间不多,那她跟你亲吗?

  卢庚戌:亲啊,她跟我特别亲,女儿可能天生就是跟爸爸亲。

  美妈:你一定很溺爱她吧?

  卢庚戌:唉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要是个儿子我还能严厉点儿,女儿真的让你一点儿脾气也没有。比如说买玩具想买俩,她妈妈说一次只能买一件,她也不敢怎样,要是我这么说,她就要“给我扣10分”。有一次我在清华参加我的电影的活动,有人给我献花,我接过来就礼节性地交给了旁边的人,结果到了后台她就拼命地打我,我问了半天才弄明白,原来是怪我没把花给她。

  美妈:太可爱了,这是争宠呀。

  卢庚戌:她觉得我最爱的女人一定得是她。她过生日的时候还问我,有没有在微博上写她是我最爱的女人。她妈妈有时候逗她:“你爸爸最爱的人是我!”两个人争着争着女儿就急了,我赶紧出马表个态,她才能满足。

  当了爸爸变得爱哭了

  美妈:感觉你说起你的电影来比说起女儿要更兴奋。

  卢庚戌:不一样的感觉,说起女儿来,内心会不由自主地深沉起来,要是说多了也许还会哭。有了孩子之后,我发现自己比以前脆弱了。

  美妈:比如什么时候会哭?

  卢庚戌:以前对父母都不是太在乎,自己当了父亲之后,再看我妈老了的样子,好多次都哭得不行,不过当然没有当她的面哭。

  美妈:看到女儿也会有想哭的冲动吗?

  卢庚戌:看到她不是想哭,而是会有一种保护她的责任感和冲动。原来谁要是跟我说为了什么事去牺牲生命,还是要犹豫一下的,现在如果说女儿受到什么伤害,我绝对是会为了她拼命的。

  美妈:还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吗?

  卢庚戌:还有啊,那就是以前坐飞机的时候特别受不了有小孩子哭闹,但是现在就一点儿也不,甚至觉得哭声很美妙。不过缪杰(水木年华的另一位成员)他们可受不了(笑)。我觉得最大的变化是有了家的概念,无论演出走多远有多忙,内心总有一个家在牵着自己。

  特想上《爸爸去哪儿》

  美妈:《爸爸去哪儿》第二季要是邀请你参加,你会去吗?

  卢庚戌:肯定去啊!不过这节目太火了,想去不一定能去得了啊。

  美妈:要是你去参加,能搞得定那些任务吗?

  卢庚戌:搞定百分之六七十没问题吧。我当年北漂的时候,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生活费,只能自己买菜做饭,生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,而且自己做的菜吃起来特别香。那段时间我蹭蹭地长肉,特别胖。

  美妈:有人说让这么小的孩子过早曝于聚光灯下并不是件好事。

  卢庚戌:我不这么认为,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美好的记忆,无论是对孩子、对自己,还是对家庭的成长。我跟王岳伦也聊过,他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,到慢慢学习,也是一种成长,至少他现在也很愿意照顾家了。

  希望她将来做和艺术有关的事

  美妈:有没有在音乐方面给女儿特别的启发?

  卢庚戌:她很小的时候我觉得她对音乐挺有感觉的,那时候她晕车,后来发现每次只要放水木年华当时新出的单曲《启程》,立刻就能安安静静地睡着。不过长大之后,我花好几万给她买了个雅马哈的钢琴,不弹啊!看见我弹吉他,她也会好奇,但是过来一通乱拍就走了。

  美妈:那她一定是有别的爱好吧?

  卢庚戌:对,她画画特别好,印象派的,想象力不错,色彩感觉也很好。我特别希望她将来做跟艺术有关的事,女孩子嘛,不要做科技之类的枯燥的东西。

  美妈:如果她不听你的呢?就像你当年考上清华最牛的专业,却跑去唱歌。

  卢庚戌:如果她将来有她自己特别想做的事,我也不会去管她。不管她将来选择做什么,我都会尽力帮助她少走弯路。

  对于小卢来说,他曾经写的每一首歌、他已经以及未来要拍的每一部电影,都像他的孩子一样凝聚了他的心血和爱,套用一句很俗的话,无论如何,他最伟大的作品还是自己的女儿。

  他说,如果现在给女儿写一首歌的话,一定不是《宝贝,你听到了吗》那样的写法,但怎么写,他还没想好。也许这就是诸多需要他思考的问题当中的一个。于是,在 提醒了很多遍之后,当我们结束采访道别的时候,小卢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我们的编辑:“一定别忘了把你推荐的那几本育儿书借我看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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